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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omplete me
花了两个小时把《我的不完美》给看完了 这个时候来找虐 啊! 就前三篇貌似是故事一样的东东,确实看的我小心脏不可抑止的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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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回家
阿志: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我还是用笔写吧。小时候,我们天天见面,还天天写信、寄信,那段日子,实在又天真又遥远。 又要过年了,今年我不跟你回老家了。我要结婚了。谢谢你在过去的日子,不管我们有没有在一起,你都坚持带我回老家过年。那曾经是我们在老家大树下的承诺,谢谢你一直坚守着。而我却要背信了。 最后祝你全家人健康幸福快乐 PS:听说你老婆怀孕了,帮我跟她问好,恭喜!
淑芳
淑芳: 很高兴收到你的信,还是手写的。 虽然有点惊讶你突然的喜讯,不过终于有人能真正让你依靠,这是好事!不知那个幸运的人是谁?遗憾没能成为给你幸福的人…… 确实,我也该面对爸爸,毕竟演了那么多年,是该让他知道他儿子真正的生活如何。我早已不是邮差,也早已不开小喜美汽车,早已有自己的房子…… 放心吧!我会好好地处理。 希望你与你新的家人都幸福快乐 PS:我老婆怀孕的事是谁告诉你的?哈!两个多月了!
阿志
就这样简单的两封信后,阿志带着新婚的老婆回高雄美浓老家。 阿志跟淑芳高中毕业,一起考上台北的大学之后,就一起离开老家北上念书。高中时,他们已是班对。淑芳的父母早就离世,她在舅舅家住到初中毕业就独自搬出来自力更生。后来舅舅也走了,留下淑芳一人。 美浓是一个很小的村镇,村头走到村尾就一个钟头。阿志跟淑芳要离开村里的那一天,阿志的爸爸送他们去车站。些许白发的爸爸握着两人的手只说了一句“互相照顾,过年回家!”就这样,阿志跟淑芳大学毕业在台北找到了工作,甚至后来分手了,两人每一年还是相约回老家。 离家远行的游子,都知道回老家有一个任务,就是报平安。反正一年回家那么一趟,演个戏也不算太累。说得太详细成了家人的负担,更何况,城市和人心的变化速度怎么说得明白呢?阿志毕业那年 考上公职邮差。这对爸爸来说是一份安稳的铁饭碗。后来几年,阿志即便辞去工作,转做贸易,甚至还去大陆,交了几任不同的女朋友,一到过年,阿志还是请邮局的旧同事准备一些新年纪念邮票带回家。而爸爸也永远在火车进站前半个小时,就精神抖擞地站在月台等他们两个回家。 分手的第一年,淑芳就提出不陪阿志回家的建议。但阿志说:“别吧,反正我没交其他女朋友,你过年也没其地方好去,我们就还是回家演两天,让他们看一眼,安心!”一开始是无害的隐瞒,一年又一年的演就成了下不了台的戏码。你说荒谬确实荒谬,但人有时可以如此给自己制造困境。 淑芳确实对阿志的爸爸特别感恩。阿志爸爸一直都会写信跟寄很多家乡的水果到台北给淑芳。阿志爸爸眼睛一年比一年差,却年年坚持去车站接他们。回家路上,阿志爸爸会拉着淑芳的手问:“阿志有没有欺负你啊?如果有,你要告诉我喔!你这媳妇是我们修来的福分……”淑芳没能成为他家的媳妇,但这些话听在淑芳的耳里,还是特感温馨。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几年前,阿志结婚了。后来阿志真正的媳妇也怀孕了。淑芳决定手写一封信给阿志。于是阿志终于得带着自己的老婆回家过年…… 一路上,阿志心里特别的忐忑,十年前该坦白的事拖到现在更是沉重。爸爸会是生气更多还是伤心更多?万一翻脸怎么办?阿志新婚的老婆被蒙在鼓里,却也一路叨叨念念“早就有人劝我别嫁给南部人,每一年可以好好休息的春节假期都浪费在拥挤路途上……明年不跟你回来了……。明年宝宝太小,受不了这一路折腾的……”突然阿志大声叫了一句“安静点好吗!这趟路你是躲不掉的……你再不愿意也得愿意!!” 火车进站时总是黄昏,阿志爸爸站在老位置。不同的是,阿志爸爸今年戴了一副墨镜跟拄着一支拐杖。没等阿志开口,阿志爸爸就一如以往握住媳妇的手说:“淑芳,一路辛苦啦!爸爸给你带了刚收的黄金西红柿,洗好的,你先吃!这对身体盖好。”就这一下,把阿志一路上演练的说词一下子全打乱了。阿志老婆也不知如何反应—眼前的这位白发苍苍的阿志爸爸已经看不见了。 就这样,阿志的爸爸牵着媳妇的手往回家的路走着…… 过年的三天,阿志变得很多话,音量也高八度。他老婆乖乖演着淑芳,尽量不说话。阿志爸爸不提自己的眼睛,也不提自己渐弱的听力,他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之后的一年里,阿志爸爸走了,告别式按照爸爸的嘱咐,布置用的是家门前山坡上的白色雏菊,跟当年布置妈妈的一样。爸爸一生所有的朋友全都是他的邻居,一一鞠躬道别。阿志跟抱着新生儿的老婆穿黑衣站在一旁,一一回礼。这时,淑芳走了进来,跪下磕了三个头。 告别式结束,一个邻居阿伯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淑芳,对她说:“阿志他爸两个月前确诊后,口述了一封信,吩咐要交给你的。” 淑芳走到大树下打开信,那是小时候跟阿志总一起玩耍的地方,也是阿志爸爸最常叫他们回家吃饭的地方。
亲爱的淑芳: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爸爸已经不在了。不过不要紧,爸爸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 今年过年在车站,我以为握起的是你的手,却发现那不是你的手。我的眼睛看不见,我的耳朵听不见,但我的心却还看得见,我的鼻子闻得见。 我知道这些年以来,阿志希望我安心,所以很多事都没说,这次,终于换我耍了他一道了。 我想告诉你们,父母对于儿女,只有一个要求与愿望,那就是看见你们健康快乐。其实你们工作有没有成就?娶了谁?嫁给谁?都不重要,只要你们好好的,爸爸都开心。 我两年前尝试着让隔壁的朱妈妈联系你,结果朱妈妈说,你去美国工作了。一切都好吗?想寄点老家的东西给你,也不知寄到哪里?没想到再次要看见你,会是在这样的场合。我知道我一走,你一定会回来的。爸爸亲手做了一支纸伞,这跟街上卖的很不一样哦,放在我床头旁边,你记得带回去。这把伞用二十年都不会坏。 朱妈妈八卦说,你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很担心你。我反倒觉得,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选择生活的方式,只要你觉得这样自在,就完美了。 记得,有空还是回老家过年,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爸爸
喳喳小熊
台北的黄昏车声混杂,声音里发出各种不同的信息;归心似箭的、想要遁逃的、激情澎湃的、落寞伤感的。 那是一个清冷的冬日,穿着四季如一的老黄一如以往到处收着垃圾。垃圾,被人丢弃的东西,对老黄而言,总有其可珍惜之处。他常常望着这些被“除之而后快”的东西想着,这一件件物品—不论是满身锈蚀的烤面包机,或是Kitty猫造型的鼠标,甚至曾经写过情书的钢笔,都曾是人们一时所需,甚至是最爱。即便它们现在失灵了、失宠了,老黄还是把它们收集起来,细心地修复,仔细地分类,安排它们新的去处。 老黄并不觉得自己的工作卑微,他不认为自己在“捡垃圾”,他甚至不用“垃圾”这个字眼。他在乎的也不是这些东西可以换来多少钱。他的生活非常简单,他收集来的东西,早已能满足他日常所需。“如果你认真看一眼那些被丢弃在路边的东西,你会很奇怪,怎么有那么多好东西被判了死刑。”他常会这么说。但老黄也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多崇高的事,他不懂那些“绿色能源”、“珍惜地球”之类的理论。他只是对物品,尤其是那些曾经跟人息息相关的物品,怀有一种难以割舍的依恋。 喳喳就是在这些“不再被需要的对象”堆里被发现的。 被老黄抱起来的时候,喳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老黄笑,仿佛那是她与生俱来的意思。老黄应该把这个小娃娃送进警察局,但是喳喳很妙,一到警局门口就哭个不停。像是在向老黄抗议,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冰冷的地方到了温暖的怀里,似乎她是在求老黄别再让她回到另一个冰冷的地方。 去了几次警局的门口,也去过托孤中心,试了几次,老黄知道了她的意思,决定先把她带回家,帮她取了名字。 老黄的家,无非就是间小小的货柜屋。门口堆满了整齐的玻璃瓶、压扁的铝罐宝特瓶和旧书报。因为排列有致,色彩有着奇特的鲜活感,整体外观让人感觉不像破烂,而更像精心安排的装置。 几天后的夜晚,喳喳病了,带她看了医生后,还是一直哭个不停。老黄怕吵到邻居,背着喳喳在路上走,嘴里一边哼着老黄唯一记得的摇篮曲,五音不全地不断地重复着。喳喳睡着后,老黄回屋继续理着今天收来的东西。他看到一只小熊,无辜的表情,脏污的绒毛,少了一只腿。老黄拿出针线,找了一块破花布,缝缀了一晚上,又帮它洗了个澡。第二天喳喳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全新面貌的小熊,毛色不纯,七拼八凑的,但表情依旧是那惹人怜爱的无辜。喳喳看看小熊,看看老黄,看看小熊,又看看老黄,仿佛在问,这是哪里来的呀?老黄瞇着眼笑笑说:“跟你一样啊,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啊!” 喳喳有了同伴。 这样过了很多年,台北的黄昏依旧,老黄推着他的回收车到处去,所不同的是后头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会用自己小小的拳头,使上全力帮忙推车,虽然实在没什么帮助,但是喳喳却觉得自己的帮助非常大。老黄身上的绳子绑着拖车,喳喳身上也有一条绳子,绑着她的小熊。每当天色渐暗,这一老一小踽踽走进巷口的画面,总引人赞叹。即使是老街坊,也往往不禁停下手上的工作,向他们行着注目礼,直到两人在货柜屋前停下来,当然也对天上掉下来给老黄的礼物感到欣慰。老黄终于不再永远是一个孤独的身影了。 很快地,喳喳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了。这一阵子,老黄常常在喳喳入睡之后,闷着头在屋里翻箱倒柜。他把一些他觉得较有价值的东西,安静地收集到一个大箱子里。 上学的前一天,喳喳依旧跟着老黄出去捡东西。老黄的板车上驮着那口大箱子,先来到附近十字路口上的一家铺子。老黄让喳喳在外头等他。这个地方喳喳来过几次,老黄总让她在外面等。进去前,喳喳总想跟进去,但是老黄总是让她乖乖在外面等,然后喳喳就会听见老黄用一种非常诚恳的语调对着手里的东西说:“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喳喳总在等待的过程里抬头看着这家神秘铺子的招牌,大大的就一个字,可是她不认得。而通常几分钟后,老黄就会出来,皱巴巴的大手紧握着喳喳的小手离开,可能是带喳喳去买全新的蜡笔,可能是带喳喳去吃热腾腾的蚵仔面线。只是今天,大箱子里似乎包括了屋里所有精致的东西。 但总之,喳喳终于穿着全新的衣服,带着全新的小书包上了学。直到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傍晚,喳喳站在每天老黄都会来接她的幼儿园门口,怎么也等不到老黄。她湿透身子带着已经在滴水的小熊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头,跑回了家门口,却看见救护车在门口快速地离去。喳喳问街坊要老黄,街坊跟她说,老黄去医院看病,你乖乖别走,警察会来带你。 喳喳知道那家医院,她跟老黄去过,是得转好几趟公交车去的。喳喳想去找老黄,可她身上没钱可以搭车。 第二天上午,喳喳没有去上学,她躲在旧木头箱子后头一个晚上,但是没有等到老黄回家,于是她独自带着小熊出现在十字路口的店铺门口。除了小熊,她没有其他的东西。她举起小熊,学着老黄的口气对它说:“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赎回来的!”说完她转身走进去。 店里面很阴暗,柜台很高,几乎要高过喳喳的头。喳喳按了边上一个铃,一个老太太拉开窗口,看不见喳喳。喳喳踮起脚尖,怯生生地跟老太太说:“好心的婆婆,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先放在你这里,你可以借给我钱吗?” 看似非常势利的老太太看着她,花了几秒钟,老太太想起来这一定是老黄家的喳喳…… 十字路口上的当铺里,有一个大大的玻璃柜,摆的都是蒙尘的流当品,是各种各样的假珠宝、电子表、摄影机……这个柜子下层的最边上,有一个我们熟悉的小熊坐在那里。它是一只很特别的熊,一条腿是小花布做的,除了有着无辜的眼神,也像是在等待……那是与生俱来的表情。老黄恐怕早已不在,喳喳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但小熊还是在架子上等着喳喳回来找它,安安静静地。 台北街头萧条了一些,黄昏依旧非常短暂而显得时光逼人来。街边、巷子口,多了一些弃置的物品,等着资源回收车的眷顾。另外,据说因为持续的温室效应,今年会更热,雨会下得更莫名其妙。
红色洋装
佳佳戴着浴帽在厨房,这该是她唯一还算对得起自己的地方。不管平时多么的蓬头垢面,她坚决不让油烟味沾上她乌黑的秀发。 今天她做的是台式的卤肉饭。虽然外头二十块钱就能买上一碗现成的,但她总是坚持自己做。在婚姻的课题里,她还是很传统地坚信着“能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才能抓住他的心。”“能让家人回家吃饭,是对家庭的向心力。”她并不知道这些理论到底有没有用,但有遵循的法则总是好的。 儿子一身臭汗地跑进厨房“啪”的一声打开储物柜,拿起泡面自顾自地加了热水就端了出去。佳佳还来不及出声,就听见儿子说,“妈!我等等要在计算机前打魔兽(一种在线游戏),你千万别叫我吃饭,今天我们一定要拿到宝物……”“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 佳佳打开锅盖多加了一瓢米酒……把锅盖里的肉末翻滚着,她依旧得意着今晚的菜色,虽然结婚十多年了,就算一天只做一顿饭,菜色的变化能跟得上时间的追赶吗?有时连她自己都做腻了,更何况老公儿子? 餐桌上,三份餐具,两个人。老公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刷刷刷地,炖了四小时的卤肉,不到十分钟吃完了。佳佳还来不及说起今天家里那只老狗住院了,老公早早急着端着水果去看文茜时间了。 收拾好,佳佳坐在干净的餐桌上,整理老公下班回家顺手带进来的信件。自从有了计算机的email之后,贴上邮票的信件不是宣传单、广告信,就是缴款通知。佳佳突然看见一封红色的信封—喜帖。这年纪,该结婚的都结了,没结的,估计也没戏了。得到谁谁谁离婚的消息似乎比结婚都多。佳佳有点兴奋地打开,竟然是她的大学同学第二次的婚姻。天哪!这同窗何时离婚都不知道,已经要第二次炸我了吗?就在佳佳这么嘟囔的时候,电话响了。 “佳佳啊……那谁谁谁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刚看到,这死小子,炸我一次还不够,还要炸两次……他什么时候离的婚啊?我跟他一年见不到两次……” “哈哈!要不我们一起少包点?对了,打给你是要提醒你,炸弹客的死党可是你的初恋情人喔,听说他也会去……你们多少年没见啦?他可是我们同学中唯一还没结婚的,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身边的同学一个个不是秃了,就是啤酒肚,都走样了,估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对了对了,听说他还交了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女朋友—老牛吃嫩草,男人就是比女人占便宜……。不知道那天他会不会带小女朋友去参加婚礼喔……” 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小,佳佳抬起头,忽地看见玄关镜子里的自己,还戴着浴帽的自己…… 那晚,她睡得很不好,老公的呼声一如以往的变化多端。这么多年她倒是习惯了。有时候老公出差,太安静,她倒睡得有点不安稳。她起身想去喝口水,经过儿子的房间,灯还亮着,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一推门,看见儿子戴着耳机,面带狰狞地还在跟魔兽奋战。她懒得去阻止。关上了门,随他吧。经过餐桌又看见那喜帖。她坐下来,她知道,这是她失眠的理由。 这些年,碟子里的剩菜都长在了自己身上。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老公儿子身上,难得有应酬,她也不是特别的在乎,只想着招呼好朋友就是唯一的职责。但这次不同,佳佳将会见到她的初恋男友,虽然当初分手的原因都忘记了,但重点是……还有可能见到他的现任小女友,女友就算了,还“小”! 佳佳立刻把灯开得亮亮的,翻出那些宣传单,她记得有什么百货公司的周年庆,可以买到打折的保养品。她翻出某家健身中心的宣传单。甚至剪下了某知名减肥推脂中心的体用券……佳佳下定决心,这次拼了也要美美地出席这一次的婚礼。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佳佳每天只吃水煮青菜,时间上的安排完全与过去十多年不同。早晨她只放了前一晚在便利商店买的面包在餐桌上就赶出门健身,下午推脂,晚上若还有力气就去做瑜伽、桑拿、做脸……别说晚餐了,老公还没上床,她已经累得不行地瘫在床上了。脸上敷着面膜,身上还穿着全身的调整型内衣。 儿子终于忍不住问了: “妈,你怎么了?交男朋友啦?你减肥,我们都要饿死啦!” 老公也在一旁风凉地说着: “哈!交男朋友?你妈?不可能!她还不就大概看了电视上的那个犀利人妻之类的八点档连续剧,想要振奋一下,你放心,坚持不了几天……对了,我刚在柜子上看见一件红色的露背洋装是谁的啊?” 佳佳不动声色但心里窃喜,那洋装是她跑遍整个台北百货公司千挑万选花了八千块钱分期买下的。买的当时,她几乎是像裹肉粽才穿上的,但是她把洋装当成目标,她坚信,婚礼当天,她一定可以轻松地穿上身。 果不其然,既期盼又紧张的日子来到了。佳佳一早便沐浴更衣准备好坐在客厅等待老公。老公穿上每次重要场合都穿的同一套西装走出房门,惊讶地对佳佳说:“今天是你要娶媳妇吗?穿成这样,啊!转过去转过去!你都几岁了?穿个露背成何体统?……”而佳佳只问 了一声“好看吗?”老公没好气地说“无聊!”佳佳立刻又说:“我求求你好吗?明明帮你买了新的西装,你为什么不穿?”老公完全没搭理她拿了车钥匙就走出门了。 几张偌大的结婚照摆在收礼台,佳佳非常有自信蹬着她的高跟鞋跟身边的人打招呼,八卦电话的那个同学更是冲过来似的赞美佳佳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美丽。佳佳安心极了,心想,终于有个好状态见见那个死旧情人了,一定要让他觉得悔不当初……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初恋男友的声音“佳佳,好久不见!”那声调是多么的熟悉,佳佳深呼一口气,故作镇定地一转身,她是看见了她的初恋情人,不只声音没变,连身形模样都没太大的变化,除此之外,佳佳还看见了旧情人身边的小女友,大约二十出头,身穿了一件跟佳佳一模一样的露背红洋装! 佳佳完全傻了,这些日子,练习过多少次重逢的笑容,自以为优雅的仪态全都忘了。那小女友身上的红洋装穿得如此自在轻松,脸上看不见皱纹,青春洋溢的笑容,更显佳佳脸上陈年僵住的尴尬。这时八卦朋友还冷不防地来一句“真是英雌所见略同啊。” 突然佳佳的老公及时握住了佳佳的手,又用力地搂了搂她的肩膀,老公态度自若,微笑地说: “你好啊,久仰了,我是佳佳的老公,这是你的女朋友吧,这一身,真好看。对了,有空来家里坐坐,佳佳的一手好菜你一定要尝尝,那可比这衣服还诱人喔。” 佳佳看着老公,突然之间她想起了她遗忘很久的感觉。佳佳抬起头,挽着老公的手说:“我们回家吧。”老公说:“好啊,酒席的菜实在不好吃,礼也送了,回家给我煮个面吧。”
里面还有几句短诗写的挺好,大半夜的,我自个儿留着暖被窝 看或不看,it’s up to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