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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败之书
这就是我大半夜还开电脑的原因。
本来是想说十点半睡觉有点早,就拿了本书来看。从我执的九月二十七日开始看——帝国、放逐、书房、残缺、挫败之书……越看越觉得心烦。因为每一句话都好像切中要害。正如文中说的那样“通常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书,起码要是自己看得懂的书,然后才能全心全意地沉浸其中,舔吮它的每一行字每一个标点符号。”
帝国 九月二十七日 开灯,我检阅自己的部队与属民。原来书里夹着这么多异物,例如一场电影门票的票根,某顿晚饭的收据…… 为了维持帝国血统的纯正,我细心地把所有这些夹在书里的外敌与异种清理出来,放在一个大纸袋里,明早好拿去废纸回收箱…… 满地都是书,我坐在中间,就像博尔赫斯笔下的那个过往,精心构筑了能够迷惑任何人与野兽的迷宫,足以抵御任何外敌,最后却困死了自己。
残缺 九月三十日 很奇怪,这些书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反而觉得自己的藏书和自己都比较完整。它们似乎是我书房必要的缺角,在一个自闭的世界里开了一道裂口,将我和他,以及他代表的那个更美好因而也是我不配接近的真实若断若续地接了起来。但是现在,它们在此。我的缺陷与丑陋因此再也没有被救赎的机会,紧紧锁在一室的书里。
挫败之书 十月一日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种经验。通常对我们影响最大的书,起码要是自己看得懂的书,然后才能全心全意地沉浸其中,舔吮它的每一行字每一个标点符号。可是我的那本书却是不可解的谜团,它引我入门,却又永远拒绝我再踏进一步。我在这本书上得不到任何答案,只学到更多的问题,提问的方式,以及这些方式的全部挫败。这本书,毫不起眼地藏在一个书架的第二层里,教懂了我枉费心机的定义。人生最有价值的教育,莫过于此。
寻常 十月三日 “当时只道是寻常”这句话本身就把平常变成了异常,所有我们以为会成习惯的平凡人事皆是无常偶然的诡局。只有事后追忆,才明白那寻常是何等的特殊可贵。赐给我们寻常体验的人,是不可恨的。
最初 十月四日 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不应该过度发展,都该保留在萌芽状态,将发未发,因为那是一切可能性的源头。未开的花可能是美的,为着纸的笔有可能画出最好的画。可是事情只要一启动,就不只可能,而且必将走向衰落与凋零。
月亮的时间 十月八日 我曾自问,我之所以忘不了他,是不是因为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我们不再联络,不再同桌,不再同车,我们失去了所有可以用得上“共同”去形容的东西;可是我至少知道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假如他回到他自己的城市,我还可以凭什么依据去连起两个人呢?如此稀薄又如此可怜的联系。难道真的是可共此时的明月? 现在他真的离开了,而且我实验月晷的时候,它应该正在明媚的日光底下散步湖滨,我们被分别放置在两个不同的时区,分别归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时间质素。我还能凭什么去盼望他记得,记得在异地为我带回一片树叶?没有。
在《最初》里引用了一首诗的最后一段 “Soon as she was gone from me/ A traveler came by/ Silently, invisibly/ He took her with a sigh” 其实,我更喜欢另一个结尾 “Soon as she was gone from me/ A traveler came by/ Silently, invisibly/ Oh, was no deny”
最近,嗯,确切的说是最近两个星期。闲闲的时间比较多,很多之前的小癖好也一一重拾。 重新去看很多人的博客,想他们的很久以前。然后发现 其实他们等的都不是某个人回来,而是在等自己的未来——a whole new world 所以啊,你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