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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
从随风出来是下午六点,暑气未消的马路,人与车交杂奔流。我和棋就这么站在十字路口,看他们四个走远。其实对于这种聚会很无力,要不熟装熟,还要和很久未曾走动的亲戚装和睦。每回出门前,都暗语再也不假装了,只是事到临头,终是迁就于那一份失落的亲情。
路的右手边转弯,和棋聊他小女朋友的事情。我说这样子不行,太小媳妇儿了,见人就脸红,扭扭捏捏,会过不了你妈那关。棋的爸爸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了,后来回来过几次,但停的时间很短。棋的妈妈是个很干练利落的女子,做类似于包工头一样的工作,这么多年,供他读书以及玩乐。
经过路边的一家小店,棋拉着我走进去,对着矮柜上的一个储蓄罐向老板问价格,我习惯性的站在一边按手机,解锁、上锁。出来后,棋说他女朋友会很喜欢。我想我也有一个,那天星期三,傍晚,忘了绑起头发,就这么往外跑。
棋的女朋友新。和他同桌。过完年后,就不停的听他提起。其实之前我有说过要他把持住,想清楚。到底还是孩子,抗不住那一点暧昧和一点小炫耀的自得。只是你们以后呢?
见到新的时候,我和那四个人正在随风里鬼吼鬼叫唱着义勇军进行曲。明明有代沟找不到共同语言,却还是要勉强自己拼命迁就,因为来者是客。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路还很长,他们可能还是要散。
前一天晚上,六个人在城南的一家火锅店吃饭,他和她一起,他和她一起,我和棋作陪。其实对未来的表嫂表姐夫,说不期待那是骗人的,只是有种莫可名状的距离,只隔着一张圆桌,就好像无限放大了。那时候想过,如果你明白点说,那么如今你也会在。
水静流深。随遇而安。
跟我妈妈说好了。不改了。
快走了。